A Million Miles Away

CP：James Morrison / Paolo Nutini

Bernard Butler / Brett Anderson

Brett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到录音室来等Bernard的，所以现在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摆弄手机翻看短信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说服。

“You Got A New Message From What Bullshit is in Your Fucking Head?!”

搔搔脸颊抬头看刚刚被自己冠了新名字的Bernard，在心里嘲笑他这么近还要短信的幼稚行径，却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地点开。

“无聊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请我出来吃饭还问我吃什么？”忿忿不平地回复顺便把名字改成“Who the Fuck Do You Think You Are?”

回复到得很快，“我只是提供便利让你省了挑剔我品味的工夫。”

“那是因为你的品味真的糟透了。”不自觉地牵了下嘴角，继续改名，“Mr.Bad-Oh-No-Terrible Taste”。

“给你两个小时决定。”

再抬头看一眼，Bernard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面前的电脑上，连转身的幅度也没有，“你的意思是你会在两个小时以内搞定？”名字已经改成了“Mr.Hard-Working”。

“不，两个小时总足够我再找点什么别的事情给你干，还有不要再乱改我的名字了，除了你谁都看不到你有意思么？”

忍了一下才没有把手机冲着Bernard的后脑扔过去，把通讯录的名字改回最初的“Bernard Bunny Bastard Butler”，轻哼一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瞥了一眼Brett在隔音玻璃上的倒影，竭尽全力才拉回了嘴角不要开心得太明显，朝里面的James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先出来。

“要不要再一遍？”边往出走边说。

Bernard一耸肩，“先休息十分钟。”

拉一个椅子坐到他旁边，顺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一边眉毛缓缓地挑了起来。

“那小朋友又要来了？”头也不转地说。

James笑了笑，“不介意？”

“正好可以让后面那个家伙不要太无聊。”撇嘴把音量调大表示工作开始。

看一眼Bernard又看看录音室那头已经戴上了耳机的Brett，摇摇头也凑过去看电脑上的数据和音轨。

但愿Paolo能和那个据说不太容易讨好的Britpop传奇相处愉快，虽然可以讨厌Paolo Nutini的人应该还不存在吧？

“James，专心。”Bernard侧头斜睨了他一眼。

笑了下，“抱歉。”是啊，他都已经和Bernard Butler先生一起做出张碟了。

Bernard不由自主地抬头又看了眼Brett，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和那个自来熟又过分热情的小孩儿之间会擦出什么火花有些恶质的期待。

Brett可是一点都不擅长和小孩子相处哦……

“Bernard，专心。”James盯着电脑说。

挑眉看他一眼，还是笑了起来。

没出五分钟Paolo就冲了进来，把双肩包往地上一扔也不管他们还在工作就扑过去从背后抱住James的肩膀，“Hello！”

“Hey Love.”亲亲他脸颊，“你又是快到了才发短信说你要来？”

甜笑着点点头，忽略Bernard明显的翻白眼动作，“还要多久？”

“这大概不由我决定。”朝Bernard扬了扬下巴，顺手把Paolo戴着玩儿的平光眼镜摘下来架到自己鼻梁上。

Paolo脑袋咚一声砸上他肩膀，半秒之后又仓鼠一般迅速抬起来，皱着张脸把James拽起来，丢下一句“抱歉Mr.Bunny我借他十分钟”就把人拖出去了，只留下录音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

缓缓地摘下耳机，Brett左腿搭上右腿，“所以……Mr.Bunny？”

回应他的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白眼。

Brett笑得软倒在沙发上半天爬起不来。

James任由Paolo拽着他跑过走廊，去到通往储物间的转角，因为这小家伙最近总是往录音室跑他们被迫熟悉了这个几乎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

刚一站定Paolo就扑进他怀里，脸埋在颈侧像只不甘寂寞的小狗一样磨来蹭去。

“Baby?”James揉揉他头发，靠到墙上换了个比较省力的姿势。

抬起头嘟着嘴看起来像受了委屈一样，“你这是犯规……”

“嗯？”笑得好不无辜，食指托起Paolo的下巴嘴唇压了过去。

Paolo能做的大概只是转而抱住他脖子，让自己完全嵌在他怀里，然后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忘了呼吸。

就在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他像个初中生一样憋到满脸通红，James刮着他的鼻子忍俊不禁。而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对James哪怕一个浅浅的笑容都毫无抵抗力。

太不像他，不过心甘情愿。

因为这个会用各种各样甜腻称呼来叫他的男人会那么温柔地把他收在怀里，用那双可以融化别人的绿色眼睛看着他，眼神中诉说的一切比语言还要甜蜜。

他喜欢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

何况拥有James Morrison，是怎样一种骄傲。

他知道就算James没有自己这么幼稚的举止，也依旧把自己放在心里最重的地方，全心守护。

等到他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James用指背蹭着Paolo泛红的脸颊，轻轻一笑，“我们该回去了吧？”

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了扯两人交握的那只手，对上James询问的目光绽开一抹甜笑，“你戴眼镜真好看呢！”

“谢谢，”James也笑了，“不过下次不要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你再叫Bernard兔子先生他可能会终生终身禁止你踏进录音室大门。”

Paolo吐了下舌头，一点罪恶感没有地率先推开了录音室的门。

他才不信有人会跟他记仇呢。

工作立即开始，Paolo乖乖按照Bernard的指示坐到沙发上去，虽然Bernard那句多余的“就当是陪那位叔叔聊天”让Brett果断地把附近最没杀伤力的靠垫砸了过去。

Bernard接住，扯了下嘴角丢回来，“记得想好去那里吃饭。”

“Yeah,yeah,Mr.Bunny.”摆出不满的表情，瞥了眼Paolo却没小心让笑意泄了出来。

懒得再和他斗嘴，Bernard转回去示意已经站在录音棚里的James可以开始了。

考虑了一下，对身边这个漂亮孩子的兴趣显然大过手机，于是Brett侧过身，“Paolo Nutini？”

点点头，“苏格兰人哦。”

“我知道你。”Brett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看起来就活力无限的棕色头发。

瞪大眼睛做了个惊讶的表情，“你知道我？”

耸肩手随意地朝那边摆了下，“你口中的兔子先生不只一次抱怨你的出现如何拉低他们的录音进度。”

瘪嘴，“可他还不是没有把我赶出去？”

“你就是有恃无恐James会护着你是吧？”Brett嘴角噙着笑说。

不知道为什么有片刻的羞怯，面前如十数年前一样迷人的男子带笑的蓝色眼睛想能把人看头一样，Paolo胡乱点了下头，收起一条腿抱住在心里尖叫着自己想要挖个洞藏起来。

Brett想要给他一个拥抱，也那么做了。他伸手把Paolo带到怀里，迅速地拍了拍他脑袋之后放开。

有些怔愣，看了看他也笑开了。

“不过他相当喜欢你的声音。”Brett用再平常不过的口气说。

又一个炸弹，Paolo的眉毛挑成一个奇怪的角度，“我的声音？”

手撑着下巴，“他的习惯是把频繁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人搞清楚，所以他当然听了你的碟……事实上如果他以后试图联系你给你当制作人我都不惊讶。”叙述的口吻过于平淡，但还是不足以掩盖其中的震撼效应，因为Paolo已经在如拨浪鼓一般使劲摇头了。

忍俊不禁，“喂我只是说说。”

“让我天天看着他我大概会吓哭吧……”Paolo看着Bernard的背影皱起了眉头说。

Brett一天里第二次笑到直不起腰来。

而等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已经能确定自己喜欢这个阳光一样的苏格兰男孩了。

他们漫无边际地聊天，Paolo突然双手撑头支在膝盖上，长长叹了口气。

Brett看看表，三十三分钟，比他想象得长一点儿。

“他们还要多久啊……”愁眉苦脸地看着隔音玻璃那边的James。

拍拍他肩膀，“你赶时间？”

“……是也不是吧。”下意识地嘟起了嘴，“我也是正在录碟翘班过来的，明天不赶回去大概会被五马分尸……”

抿嘴沉吟了下，“呐小家伙，算你欠我一次。”

不解地眨眼。

站起身一手叉腰颇为苦恼地看着Bernard，“另外忘记后面五分钟发生的事情。”

Paolo更加茫然了，不过看着Brett已经朝Bernard走过去他明智地决定继续看热闹。

录音棚里的James显然也发现有什么不对，朝他丢了个眼神过来。

回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再朝那两个人的方向指了指。

还说什么，看就是了。

Brett手扶着Bernard座椅的靠背把他转了一个圈面向自己。

“你要干嘛？”皱着眉抬头看他。

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你猜猜看？”

之后他流畅自然地侧坐在Bernard腿上，手臂环上他肩膀，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

Bernard大脑同时出现了把他甩下去和抓过来亲吻的念头。

而他显然无法迅速作出决定。

Brett近乎得意地笑了起来，凑过去贴着Bernard的嘴唇开口，“呐我不想出去吃饭了现在回去怎么样？”

“……你是故意的。”Bernard的声音里无奈显然多过凶狠，他们的距离太近，气息都交融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他总是对那个漂亮男人没辙的。

其实诚实点说……他是什么时候真正拿他有办法过？

所以在Brett迅速地吻了他一下然后拉他站起来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分神拿起了两个人的外套。

“就这样？”James靠在门框上，意犹未尽似的挑高一边眉毛。

Paolo笑嘻嘻地走过来拉住他手，“你倒是想看到什么？”

顺手搂住他，“我更好奇的是你怎么说服那位先生在这么大一群观众面前奉献到这个地步的？”朝录音室里还没能把自己下巴从地上捡起来的乐队怒了努嘴。

“谁能拒绝我？”趾高气昂地挺了挺胸。

没忍住笑出声来，James揉了一把他头发，“Yeah you’re so cute.”

摸摸鼻子，也笑了起来。

“所以，回家去？”James一手捞起了他的包？

笑容弧度拉得更大，头枕在他肩膀上歪歪扭扭地一起往出走，“先去吃冰淇淋可以吗？”

“晚饭之后。”语气相当坚决。

“James~~~~~”

就这么被遗忘在录音室里的乐队成员们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决定从明天起把墨镜列入录音必备的物品之一。

这一点非常重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