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James Morrison / Paolo Nutini
James眉头微蹙看着手里的成绩单。
他当然知道Paolo Nutini是谁,这个棕发绿眼的漂亮孩子上课的时候会坐在教室正中间,一手撑头一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说不上认真,但也绝不是来混日子。
所以他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看起来就聪明绝顶的家伙为什么会在他的选修课上挂科。
的确他很喜欢那家伙,自己带的选修课也不过是美术鉴赏,除非特殊情况他是不会给任何人及格以下成绩的。不过写名字交白卷应该算的上特殊情况。
何况那张考试卷上认认真真地写了名字,还在应该答题的地方画了大堆的星星甚至仔细地把其中几颗涂黑。
他记得那男孩手臂上的星形纹身,虽然认真想起来他才觉得自己连他纹身都记得这件事本身就有点不可思议。
把成绩单放下叹了口气,James在想自己要不要去找他谈谈或者给他一次补考的机会,毕竟其他成绩都优秀到令人瞠目结舌因为一门选修课失去申请奖学金的机会有些太过可惜。
按道理来说他不敢管这些的……又叹口气,给Paolo档案上的Tutor打电话,说自己希望和他找个时间谈谈。
一个小时之内他就收到了回复,陌生的号码。
“时间,地点,你说了算。By Paolo.”
James摇摇头笑了,“不如一起吃晚餐?”
手机停了一会儿才有动静,“这算是一个正式的邀请吗?”
按道理来说这不是他那个问题该得到的回答,不过James还是保持着原因不明的好心情,“当然。”
“那么下课后图书馆门口见。”
James只回了一个“OK”,就把桌上的东西收进文件夹,赶去下一个教室上课了。
下课之后他被几个学生拉住问东问西,比平常晚了大约20分钟才能离开。James看了眼手表,加快步子朝图书馆赶去。
Paolo已经站在门外,抱着几本厚厚的教材,另一首端着杯咖啡东张西望。看到James的瞬间就绽开了个笑容。
“让你久等了。”有些抱歉地打招呼。
立即摇头,“没关系我也刚出来没多久。”把空杯子扔到垃圾桶里,朝James一耸肩,“去食堂?”
James点头,两个人并肩在校园里走着,没人说话。临近圣诞节天气已经冷得可以,没走几步Paolo就耸了下肩膀,把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提了提,抬头看着浅灰色的天空,“为什么还不下雪呢……”
转过头看着Paolo,他鼻尖冻得红红的,眼睛却亮得可以,“还不够冷吧。”
“我喜欢下雪。”顺手拨弄了下头发,看向James,“是因为我的成绩?”
“为什么那么做?”James在只比自己矮了一点的男孩头上拍了下,给他把围巾系紧。
低头看着围巾的结,“我想让你来找我。”
“什么?”James脚步顿了下。
Paolo在原地站住,看他的眼神清明坚定,“如果我没有交这样的卷子,考得再好经过这次考试我也和你没关系了。我不想这样……”
挑起一边眉毛,James觉得自己并不真正理解这句话之中的逻辑,可是嘴角却翘了起来,“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Paolo的眼睛又漾起了笑意,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蹦蹦跳跳地赶上了他的步子。
James在他的背上拍了两下,“我给你一次补考,这次必须考到最高分。”
“有奖励么?”Paolo看他的眼神就像讨要糖果的小孩子。
因为寒冷呼吸都会有一小片白气,James忍住自己没来由想要去揉他脑袋的动作,“想要什么?”他不怀疑这孩子能做到。
笑容灿烂到像是要温暖整个寒冬,“买杯咖啡给我就好,双份奶,不加糖。”
他当然做到了,于是在圣诞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想要去图书馆打发下午时间的Paolo在门口遇到了显然是在等他的James,把咖啡塞到他手里又揉了揉他脑袋,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那杯咖啡加了两份奶,没有糖。
整个下午坐在哪里看《罗马帝国衰亡史》的Paolo都捧着那杯咖啡,笑得像是书页里开出了花一样。
新学期Paolo开始帮James做一个新的研究课题,两个人更多地泡在一起,图书馆、广场、甚至James家里。
有的时候James会惊讶于这个小家伙的独到见解,而且当他表述赞许的时候Paolo会挠挠头弯起嘴角,神情中是满满的骄傲。
合作愉快到不可思议。
于是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会更多地呆在James的公寓里,在他准备简单晚餐的时间Paolo会给需要使用的参考书籍的具体段落做上标记,而如果忙到太晚Paolo又不想在寒冷的冬夜孤零零地跑回宿舍,James就会在他无声祈求的眼神里去收拾客房。
后来他家里就有了一套专门给Paolo用的牙刷毛巾。
某天早上刮胡子的时候,James突然在想他和那个小家伙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不像师生,而这种距离的拉近单单用Paolo的聪明似乎解释不通。
朝镜子里的自己耸了耸肩,好吧他想自己知道答案是什么。
而且知道的不只他一个人。
“你确定那本书在这里?”Paolo坐在梯子上,手指划过最上面一排书的书脊,眉头皱了起来。
James扶着梯子抬头看他,“我问过管理员了。”
“可是我找不到……”困惑地嘟囔,趴低一些找下一排,却还是一无所获。
去到管理员那里找来登记册对照,“的确没有人借走……”
弯着腰靠扶在James肩膀上的手保持平衡,还坐在梯子上的Paolo就以这种高难度的姿势凑过来看,“该不会是丢了吧?”
仰起脸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足够让空气凝固。
注意到他的视线,Paolo也微微抬头,四目相对。
James的表情相当认真,“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Paolo另一只手也搭上了他肩膀。
努力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交白卷、课题研究、乃至于现在我们两个足够吸引整个图书馆注意的姿势……是不是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半点愧疚感也没有地点头,“我还在想你要多久才会发现。”
“那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James把登记册随手一放,手抚上了Paolo的背在不失去平衡的前提下把他拉得更近了点。
瞪大眼睛露出个毫无诚意的惊讶表情,“你不知道?”
“只是想确认一下。”James一手改环住他后颈,捏着他下巴一点逃避的机会也不给,然后坚决地贴上嘴唇。
如果不是他撑着自己Paolo想自己一定会狼狈地摔在地上。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摔在地上。
撑着肩膀的姿势改为环抱,两个人别扭地交换了第一个亲吻。
再后来James搂着他的腰把他压在书架上,恶劣地在他耳边以呼吸般轻柔的腔调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Love?”
“我决定交白卷的那一秒。”Paolo笑眯了眼,凑过来吻他嘴角。
终于熬过了寒冷冬天的校园开始变得温暖宜人,于是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给老旧的图书馆大厅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芒,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仿佛在闪闪发光。
书本独有的香气弥漫在周围。
他们一言不发,带着微笑分享拥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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