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Million Miles Away

CP：James Morrison / Paolo Nutini

Paolo是睡得迷迷糊糊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的。

是的，拎出来。动词选择绝对没有错误，事实上等他意识到James手托在他腋窝下就能让他双脚悬空，本来还懒洋洋不想睁开的眼睛立即瞪大了，“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James无奈地摇摇头，把他放回床上。

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两条短短胖胖的腿，哦天他甚至有一个圆鼓鼓的肚子……

James把他已经从一边肩膀滑下来的T恤拉拉好，不过大了很多个号的衣服也只能勉强挂在身上，“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所谓‘可怕的醉酒后遗症’。”

扭身把自己丢在枕头里，“才不是……”

……

前一天晚上的Paolo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来访的Luke一起干掉了数不清的啤酒，最后James只得皱着眉头打电话叫人来接Luke回家，刚收拾好满地的啤酒罐Hugh就按响了门铃，把Luke从沙发里拉出来半扶半抱地带走时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点委屈。

之后James忍住打人屁股的冲动在沙发上坐下，“你就这么陪他喝？”

“反正你会照顾我是吧？”撒娇似的抱住了他的腰。

用了点力气把他手臂拽开，看他一站起来就没骨头一般挂在自己身上，James哑然失笑，摇摇头干脆把他整个人抱起来，“洗澡？”

抱住他脖子贴近了蹭着脸颊，“不要，我要睡觉。”

没辙的James也只能把他抱回卧室，不过要把这个酒醉酒后格外粘人的小东西放上床显然又是个挑战，他手脚并用地缠着James，直到把他也拽到了床上才罢休。

推开乱七八糟地吻着自己的Paolo，James点下他鼻子，“小醉猫，闹够了没有？”

“我才没有在闹。”翻了个身压住他，笑嘻嘻地说。

颇有些无奈地圈住他把那颗不安分的脑袋按在胸口，“那就睡觉。”

似乎不满地嘟了嘟嘴，却也很快闭上了眼睛呼吸浅匀。

之后James也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不过早上起来看到的这幅画面，绝对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外形已经和Elsie不差多少的Paolo还在被窝和枕头之间蠕动着不肯接受现实。

James叹口气，驾轻就熟地用对待女儿的方式把Paolo拎了出来，抱进怀里转到面对自己的方向，“就是说你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就好了……”嘟着嘴拽住了他脖子上的项链。

没有责怪他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举止，James亲了亲他额头，把他抱到楼下放在沙发上，用毯子严严实实裹到脖子。

Paolo只是眨着大眼睛略显惊惶地看着他。

“早餐想吃什么？”完成了之后他蹲下和Paolo的视线保持水平，笑着问道。

扭动着把双手从毯子里抽出来，向前倾身又一次抱住James的脖子，“煎饼条？”

“好呀。”恶作剧似的用下巴上刚冒出来的胡茬在Paolo的脸颊上蹭着。

怕痒地躲开，“不要蔬菜？”

James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就在Paolo想要投降的时候叹了口气，“好吧就这一次……记得乖乖喝牛奶。”

等他离开之后Paolo往后一靠，整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他居然耍赖成功了？一根手指在脸颊上戳了下，看样子长得更可爱一点还是有用的。

不过因为现在的他还没吉他长，在等待早餐坐好的时间里他只好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爬来爬去，把毯子摊平又收起来，期间无数次险些被挂在自己身上的T恤下摆绊到，不过都勉强保持住了平衡。

边准备早餐边观察他的James嘴角的笑从来都没有褪去，最后在Paolo无聊到打滚之前，他终于把食物端到桌上，热了杯牛奶放到旁边，“Paolo？”

闻言立即站起来张开双臂，满脸的趾高气昂。

James摇摇头，过来把他抱起来，“变小点儿就连路都不想走了？”

“我喜欢你抱着我。”坐在他手臂上，得意似的扬起了下巴。

亲亲他脸颊，James想自己也没什么好不满意。

早餐期间Paolo一直霸占着他的膝盖，虽说拒绝在自己的煎饼条上加蔬菜，在James喂他沙拉的时候还是乖乖张开了嘴。最后他喝完牛奶，嘴角边一圈白白的痕迹还没擦掉就又扑到了James怀里。

这家伙变小之后似乎更喜欢黏着自己了？抽张纸巾给他把嘴擦干净，“自己玩一会儿我去照顾Elsie吃早餐？”

犹犹豫豫地收回手臂，点头的动作怎么看都是不情不愿。

放他到地毯中间，端着牛奶麦片去楼上的婴儿房了。

在Paolo把电视频道转了三个圈之后James抱着神采奕奕的Elsie从楼上下来，看到地板上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愣了下，转过头去看自己父亲，“他是来跟我玩的？”

忽略掉Paolo明显的翻白眼动作，“是呀。”

“那他叫什么名字？总是一个人呆着的Elsie已经渴望玩伴很久了。

把她放在地上，“Paolo.”

扭过头瞪大了眼睛，“你也叫Paolo？”

点头的动作似乎有点委屈，看着James嘴巴立即嘟了起来。

Elsie左右看了一圈，“那Paolo哥哥哪里去了？”

James似乎呛了一下，看一眼Paolo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红通通的眼眶努力忍住了咧开的嘴角，“Paolo哥哥今天有事不在，你先和这个Paolo一起玩好不好？”

乖巧地点点头，朝Paolo伸出手，“我们一起玩吧？”

没有选择地握住了她的手，笑着点头。

亲亲女儿的头顶，James又把Paolo抱起来抵着他额头，“那么你会帮我好好照顾Elsie的，对吧？”

“你不陪我们吗？”又顺手拽住了他的项链，那条刻了James名字的音符挂坠是他亲手给他挂上去的，甚至连上面的字也是自己在某家小店里自己刻上的，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刮下鼻子，“有点事要做，很快就过来。”

Paolo亲了下他脸颊才放开手。

好吧，不管看起来是24岁还是4岁，把Elsie哄的开开心心都是Paolo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所以他们一起趴在地毯上，画画、唱歌，相处融洽玩得不亦乐乎。反而是James从书房回来之后出了点小问题。

Elsie喜欢粘着自己爸爸早就不是新闻，她对Paolo早就接受可是这会儿一个突然出现的小男孩分享了父亲的宠爱就让她有些许的不高兴，而作为一个小孩子的她自然把这情绪挂在了脸上。至于Paolo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尽情撒娇自然不会放过，但平常可以坐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成了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也让他嘴巴撅到可以挂油瓶的地步。

简单点说，两个小家伙相互吃醋了。

这种其实很没道理的小斗争在吃饭的时候发展到了最高潮，没办法，James腿上只能坐一个人。

最后两个小家伙像小猫打架一样挥起了手臂，好气又好笑的James一手一个把他们分开，放在自己身边的两张椅子上，“吃饭了。”

两个小孩看看他又看看对方，同时拿起了勺子。

James这才满意地地揉了揉他们的头发，在心里近乎甜蜜地叹了口气。

午饭之后没多久作息规律的Elsie就打起了呵欠，James把她抱回自己房间安置好，刚一回到客厅Paolo就拽着他在地毯上坐下，自己缩到了他怀里。

揉揉他头发又亲亲脸颊，看Paolo小苹果一般颜色健康的脸上泛起个笑容。

“我怎么觉得你对我突然变小了适应的很好啊。”玩着他比自己大了许多的手掌。

微笑，“有什么关系，不管看起来是什么年纪这都是你，何况Elsie我都能照顾好多一个小孩也没什么。”

“不一样的。”嘟嘴，拿着他的食指咬了下。

手环住他身体，“我知道。”

“James……”扑到他怀里，鼻音浓重地嘟囔着他名字。

拍拍他背，“什么都不用说了，想撒娇的话撒就是。想让我一直抱着你也没有问题、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会尿床都没关系。”

“谁会尿床啊！”张牙舞爪地蹦了起来，James笑着握住他手腕举高，双脚离地的Paolo惊喜地咯咯笑了起来。

没多久就玩累了，Paolo把头枕在James的肩膀上蹭了两下，眼睛闭了起来。

“要去睡一会儿吗？”James抱着他站起来。

动作很小地点头，已经快要睡着了。

抱着他回卧室，放在床上拉被子盖好，亲了亲他额头才离开。

睡梦中的Paolo弯起了嘴角。

天色变暗了Paolo还没起来，James把Elsie和一堆玩具留在一起，轻手轻脚地上楼，推开了卧室门。

房间里的光线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他不想开灯打扰Paolo，靠在门上静静地等待自己眼睛适应黑暗。

就是这时候有个人撞到了他怀里。

冲力相当大，两个人一起撞到了门板上，不过那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的家伙显然是他已经一天没见的、24岁的Paolo Nutini。

双腿夹住他腰，像只见到了尤加利树的树袋熊一样兴奋。

“什么时候变回来的？”抱着他往前走。

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知道，一觉起来就是这样了。”

“所以你只是在等我上来？”在床边停下脚步。

得意地点头，腰上一使劲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James吻他，“你还是小孩子的样子抱起来比较省力。”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是那么对待我的。”撇嘴，似乎有点不满的样子。

挑起一边眉毛，“你确定？”

在James吻上他脖子的时候，Paolo无奈又愉快地承认的确有些事情那个和Elsie一般大的小毛孩子做不了。

但是在James心里，只要是他就都是一样的。

对这一点，Paolo确信无疑。

END.